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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 滅族第六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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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滅族第六十三天

千秋燼不高興的原因,總不可能是自己吧?

第六十三章

佩恩雖說給焚燼放了假, 但這時間也算不上太長——其實是焚燼覺得自己沒必要休息太久、主動去銷了假——於是不久後,再次和焚燼搭檔的宇智波鼬感覺自己搭檔的性格發生了一點變化。

……但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日常被紮心的宇智波鼬如此想。

以及,忍不住擔心一下千秋燼的身體,兩個月沒見他把自己裹得更嚴實了, 身體真的沒出問題嗎?

例行刺殺任務, 宇智波鼬一邊殺人一邊還有空考慮焚燼的情況, 誰看了不得說一句用情至深(?)。

只可惜, 沒有其他人能看到,而唯一能“理解”宇智波鼬的千秋燼並不想接受宇智波鼬這可悲的溫柔。

他圍觀宇智波鼬殺人圍觀得興致勃勃, 要不是“不能幹擾同伴做任務”這個觀念在腦子裏堪稱根深蒂固(一些理解者必須經歷的思想教育、混沌惡也請不要影響拯救世界謝謝), 他早就上去湊熱鬧添麻煩了。

唔,不過“千秋燼”好像不太適合近身戰?

今天的近侍不動聲色地護著生病之後性格莫名尖銳起來的審神者,聲音倒是不變的軟綿綿、什麽也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家主大人, 有什麽想做的請直接和我說。”

帶著幕籬的少年坐在高高的石頭上百無聊賴地晃著腿——大蛇丸之前的說法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 現在的他的確活潑了很多, 只是這個活潑的感覺多少有點微妙。

相比之前總之過分情緒穩定的狀態(雖然說的話依舊令人驚為天人), 如今的焚燼身上多了幾分少年氣, 放在他這副年齡感模糊的皮相上並不會顯得違和, 反倒混合出一股特殊的氣質。

只是和他長時間相處過的人實在很少,所以也不太容易覺察就是了。

“嘛, 這倒也不至於。”焚燼自覺這種性格變化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但事實上這個觀點實在有待考證,只能說是對計劃沒什麽負面影響而已, “我只是……有點想湊熱鬧?”

想玩捏。

……相比正常下的焚燼,現在這個“少年”, 確實是有點“情緒化”了。

暗墮髭切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狀態下的審神者, 初見時, 即使外表是被抱在高大付喪神懷中的孩童,依舊不影響他沈靜過分的氣場,讓他們向往的同時卻又不敢冒犯,而現在……

他輕巧地順了順幕籬上隨著少年動作越發淩亂的掛飾,壓平有些翹起的邊邊角角——這套裝飾或者有點不太合適現在小動作——唇角刻著笑意,輕松地問:“您想玩什麽呢?”

千秋燼歪頭做思考狀,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想不出來欸。”

雖然但是,大概是以前的愛好都太過“文靜”了吧。

研究插花小提琴,訓練什麽的不說他的身體情況能不能承受,主要問題還是在於實在算不上什麽熱鬧。

至於參加宴會什麽就更是算了,不說現在這個時代的宴會和現代比起來簡直天差地別,本來焚燼就對這種東西沒什麽好感。

那還有什麽好玩的呢?……嘖,果然,人無法想象出自己沒有了解過的東西。

幻視一些總裁文裏買高定禮服然後說“老板,把墻上所有禮服給我叉下來!”的男主角,雖然有點梗但居然莫名地貼合實際,淚目了。

焚燼憂愁地嘆氣:“但我還是很想找點開心的事情做。”

不然回去研究一下那株還沒開花的妄拾雨?他感覺那株花的效果應該挺有用的……

只是,這似乎也算不上什麽能讓他開心的事情?

暗墮髭切極有耐心地將因為主人動作再次糾纏在一起的長流蘇解開:“您可以慢慢想,還有很多時間。”

焚燼沒有回答,他開始發呆,好像剛才那個還莫名亢奮的他完全是個幻覺一樣。

情緒不穩定、過度活躍是信息素變化的某種表現,但實際上人不可能長時間出於亢奮狀態(即使焚燼現在不能說是個人),情緒代償導致亢奮後就是低落,其實無論哪個都不是什麽好現象。

人的情緒又高低起伏,但不可能常常起伏到極限的程度——要不然寫輪眼也不至於那麽難開。

焚燼倒是沒到亢奮的程度,只是單純的情緒起伏略大、更為在意自己的感受(而非和外界交流)而已——大概和信息素有點關系,他現在有點懷疑這個狀態和信息素·風有點關系,這次調試的效果似乎完全對內、但也正因此暫時無法確定。

所以現在的他會非常直接地表達自己、沈浸到自己的情緒裏,又或者用一些直接且符合自己的心意的方式去達成目的,可以說和正常狀態下的焚燼是異曲同工的極度自我。

表達對於焚燼來說本質上就是一種對情緒的宣洩,就像流淚一樣,適當的、正向的宣洩對人有利無弊——這或者也是本能對焚燼的正向影響。

一個感情系,偏偏對自己情緒的控制精密到了病態的程度,在【空頁】見到【亂藤四郎】並因此應激之後,即使沒有造成什麽嚴重後果,這種控制依舊變得越發絕對。

焚燼甚至連在目睹【宇智波真理】消散的時候都沒有什麽大的表現、能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到“正事”上。

這似乎是說明了他的情緒控制力非常強大,但養氣功夫和封閉自己本質上是兩回事,這意味著他其實根本沒有表達、宣洩過自己那些被壓抑的感情。

反覆、反覆地忍耐,只有忍耐,只能忍耐。

他太早就明白了正面或者負面的情緒其實是無用的東西,最終只會刺傷別人也刺傷自己,於是也太早地學會了壓抑。

其實沒什麽正確與否,都只是選擇的一步,誰也沒辦法確定那條不被自己選擇的路就是最好的,唯一的能做的,就是更努力地走好自己正在走的這條路。

但無論如何,壓抑自己的情緒都不能說是一件好事,被禁錮著的蘋果不會長成好看的樣子、只會在模具中一點點腐爛,付喪神會因為“容器”裏的負面情緒汙染暗墮,人的心縱使能夠自我疏導、也終有極限。

權柄為“擬愛”的、仿佛早已超脫一般的理解者,其實也逃不過“人”的桎梏。

接近神、仿佛神,終究還不是神。

言歸正傳,現在的焚燼只是處於一種莫名的情緒低谷——他把自己的所有情緒和自己那顆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心一起關進了黑盒子裏,所以其實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悲傷啊痛苦啊遺憾啊哀痛之類的情緒。

就和之前無緣無故的興奮一樣,單純的高昂或者低落而已。

暗墮髭切當然覺得不對,但是以他對審神者的了解,當然沒有那個解決問題的能力,於是只是默默將這件事情記下,準備回到本丸後和藥研藤四郎做下交流。

而這個時候,剛剛完成任務回來、並不清楚自己離開的這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其實什麽都沒發生)的宇智波鼬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千秋君是身體不舒服嗎?”身上還濺著血的叛忍看著萎靡不振的少年關切問道,“早點回去休息?”

“……”似乎終於註意到他的存在,單手托腮微微歪頭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麽的少年慢吞吞地稍微擺正了一點姿勢,聲音明明沙啞,卻有種微妙恍惚的空靈質感,“啊,只是……有點不高興。”

“……?”千秋燼實在很少和他說這類帶著私人感情性質的話題,饒是宇智波鼬此時也忍不住楞了一下。

似乎只和自己的弟弟研究過這個問題,宇智波鼬在飛速運轉CPU後,艱難地給出了一個不知道是否合適的答案,“誰惹你不高興了?我去解決他。”

雖然他知道,以千秋燼的能力,惹他不高興的東西絕對不可能落到被他處理的程度、甚至不一定是他能處理的存在。

但他能為千秋燼做的,確實只有這麽一點而已。

不能解決問題就解決制造問題的那個人,相當簡單粗暴但有用的思路。

和世界讓自己不開心就毀滅世界的想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說實話會這麽想的現代人應該不少,要不然拯救世界只找小學生初中生呢。

“……”不知道為什麽就能在無形之中感覺到對方的無語,宇智波鼬感覺幕籬下的少年似乎是擡頭“看了眼”他,然後連話都懶得說,直接站起身來,“髭切,走吧。”

“好的,主人。”

兩句話的功夫、眼前人已然消隱無蹤。

連句話都沒說。

還站在原地被風吹、好像靜止畫面的宇智波鼬:?

是因為自覺身份已然明了,不必在自己面前掩飾了的關系嗎?居然連以前只是意思意思的禮貌都不剩了……

以及,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一聲“嘖”?

少年有些遲疑地想:千秋燼不高興的原因,總不可能是自己吧?

……不應該,吧?

【作者有話說】

是毫無自知之明的鼬:)

每日懷疑人生沒錯,他很快就會習慣、甚至跳到另一個極端上了沒錯……

啊感覺好像很多人都去看奧運了……人好少啊.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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